穿越者第四十八-四十九章 翠微山十五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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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希尔盖耶维奇上校此刻壮怀激烈,他苦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报效党中央的大好机会,这场发生在中国腹地的小规模战斗,居然引起了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列昂尼德·伊里奇·勃列日涅夫同志的注意,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光辉啊。

根据空中侦察报告,敌人的数量不多,虽然意志坚强负隅顽抗,但是在摩步营绝对优势兵力的打击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瓦西里上校胸前少不得要挂上一枚红星勋章哩,想到这里,上校脑海里不禁浮出了关于总书记同志的一则笑话:假如鳄鱼吃了勃烈日涅夫会有什么结果?答案是:鳄鱼会连着屙一个星期的勋章。

上校嘴角勾勒出笑纹,副官、参谋们看到了心中大定,将上校的命令发出,炮兵连暂停行动,摩步营大举出动,向山头发起进攻。

上百名身穿M1969冬季野战服,头戴灰色毛皮冬帽的苏联陆军士兵排成稀疏的散兵线,端着AKM自动步枪,吃力的攀登着山峰,从山顶俯视下去,士兵们嘴里呵出的热气使得他们活像蒸汽驱动的兵人一般。

苏军慢慢爬到了半山腰,依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但是经历过战争考验军官们都知道,中国军队的传统是放近了再打,刺刀见红,手榴弹见真章,所以越是接近,士兵们的速度越慢,尽量将自己缩的越矮越好。

山顶上,草草挖就的环形战壕里,游击队员们已经预备好招待敌人的饭菜里,成箱的苹果和菠萝,还有67式木柄手榴弹摆成一排,木柄尾部的盖子都拧开了,密封油纸戳破,拉火绳勾出来,随时投掷,重机枪调整好了标尺,RPG7火箭弹前端的保护帽摘下,保险针取出,一触即发。

敌人磨磨蹭蹭,终于到了五十米的距离之内,李卫东举起斯捷切金自动手枪,打响了第一枪,紧跟着枪声大作,主力是一挺带三脚架的PKS重机枪,几十支自动步枪跟着伴奏,但是最让敌人肉疼的还是苹果和凤梨们。

苏军装备的RGD5手榴弹是表面光滑的卵形,被俗称为苹果,表面上凹凸不平一块块预制破片的F-1手榴弹则被形象的称为菠萝,还有一种装药量高达118克全靠冲击波杀人的GR42大型防御用手榴弹,更是阵地战的利器,游击队员们居高临下投掷着手榴弹,植被全无的山坡毫无掩蔽遮挡能力,苏军士兵被炸的鬼哭狼嚎,丢下几具尸体仓皇逃窜。

“都他妈省着点打!”李卫东喊道,他的任务是坚守五个小时,并不是杀伤敌军,保存弹药非常重要。

第一轮进攻受挫,这在瓦西里上校的预计之内,他毫不在意,继续下令发动第二轮进攻。

变天了,翠微山上空彤云密布,顷刻间,纷纷扬扬的雪花就飘了下来,一片雪花打着旋儿落入上校的呢子大衣阿斯塔拉罕毛领内,瓦西里·谢尔盖诺维奇将脖子缩了缩,点了一支万宝路,继续观战,他的临时指挥所在翠微山两公里外的装甲车内,敌人的任何武器都够不到这儿,可以确保指挥员同志的安全,另外还有热腾腾的咖啡可以提神。

但那些风雪中攀登的苏军士兵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不仅要面对敌人的子弹,还要冒着刺骨的寒风和雪花前进,好在漫天雪花也遮挡了敌人的视线,好歹能有一些隐蔽作用。

苏军有丰富的冬季作战经验,第三攻击波的士兵们就穿上了白色的罩衣,与雪地融为一体,而游击队的手榴弹扔的也没那么大方了,胜利似乎在望了。

雪花遮住了望远镜的视线,瓦西里上校用步谈机询问前方负责指挥的大尉营长,什么时候能攻下山头。

“上校同志,再给我二十,不,三十。”大尉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几秒钟,听筒里传来哭腔:“上校同志,营长同志牺牲了。”

山峰上,刘彦直端着SVD狙击步枪,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大雪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攻击的顺序是敌方狙击手,军官和重武器操作员,到现在已经打死五个人了。

在狙击手的威胁下,苏军都躲在装甲车后面不敢露头了,半山腰的进攻队形也乱了,全部人马都成了缩头乌龟。

照这种打法,别说五个小时,只要弹药干粮足够,撑二十四小时都没问题,至于山峰上没有水源这个难题也迎刃而解,遍地积雪还愁渴死么。

但是他们高兴地太早了,空中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狡猾的俄国鬼子趁着大雪发动了机降作战,直接将兵力投到了翠微山的顶峰,环形阵地最薄弱的一面,也是靠悬崖的一面。

苏军空降兵是精锐兵种,他们戴蓝色贝雷帽,迷彩服里面穿海魂衫,彪悍勇武不怕死,驻扎近江的这支连级规模的部队更是有着“空中哥萨克”的美誉,他们在纷飞大雪中顺着绳索快速滑降,落地后即建立防线,互相掩护着向前突击。

游击队腹背受敌,阵脚大乱,此时负责佯攻的苏军步兵也趁机大呼小叫,胡乱放枪吸引注意力,李卫东手底下总共就不到二十个人,顾此失彼,捉襟见肘,眼瞅着防线面临崩溃,他们保护的对象们出手了,雷猛和于汉超一左一右,各端一挺RPK轻机枪,75发弹鼓火力炽热,封住了苏联兵的前进道路。

但是距离太近了,再加上雌鹿直升机头下30毫米航炮的火力支援,很快就将抵抗压制住,空降兵们猛扑上来,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和野战外套内蓝白相间的海魂衫了。

关键时刻,一直隐藏在坑道内的德什卡重机枪发言了,密集的弹雨敲打在雌鹿的机身上,凿出十几个弹孔,直升机急速拔高,后撤,李卫东刚松一口气,空降兵们用枪挂榴弹发射器打来一发40毫米榴弹,将操作重机枪的战士当场炸死,机枪也受损严重不能发射了。

须臾之间,海魂衫们就冲进了战壕,和游击队员们展开了面对面的血战,几乎是枪口顶着胸膛互射,狭窄的战壕里枪声大作,双方都杀红了眼,不惜同归于尽,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场血战过后,空降兵被消灭殆尽,游击队也付出重大伤亡,死了五个人,没有伤员。

空降兵们用生命为战友赢得了时间,趁着游击队对付腹背之敌,山下的步兵们一股脑的冲了上来,已经逼近三十米以内。

柱子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党爱国放下身段,专门给他拧手榴弹的盖子,一箱子67式木柄手榴弹可劲的造吧,投弹是柱子的拿手强项,他一个人赶得上一门迫击炮,而且精度极高,指哪儿打哪,一轮弹雨扔下去,俄国鬼子再次被打退。

瓦西里上校有些焦躁,团部参谋们纷纷建言,让炮兵连打一个基数的炮弹,把山顶都削掉一层,总比用人命填来的划算。

“你们不懂,同志们。”上校说,“这是勃列日涅夫总书记本人下的命令,我们要确保山上的精密仪器完好无损,用中国人的话说,这叫投鼠忌器。”

忽然一个参谋眼睛亮了:“上校同志,我建议使用化学武器,可以完整的拿下阵地。”

瓦西里上校怦然心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苏军在中国战场使用化学武器的频率很高,无论是在哈尔滨围剿地铁隧道内的抵抗军,还是在正面战场上攻坚作战,亦或是占领区治安战,都用到大量毒气,其中又以糜烂性的芥子气居多。

瓦西里的摩步团也装备了毒气弹,但是这次行动没带,他急派直升机回去取弹药,部队撤下来休整,吃饭烤火。

山顶上,战士们也在吃饭休息,他们从空降兵的身上搜到了装满伏特加的不锈钢小酒壶,还有万宝路香烟,在这一点上参战各方倒是比较一致,不论中美苏,都抽万宝路或者骆驼、好彩等美国混合型香烟。

雪停了,李卫东抽一口烟,喝一口烈酒,然后把酒壶传给下一个人,望着阴霾的天空,愣了半天,忽然笑了。

“队长,你笑啥?”一个战士问道。

“你说子孙后代会不会把咱的事迹编在课本里,就像雷锋、欧阳海那样。”李卫东道,然后自问自答,“肯定会的,那样咱们死的就他妈有意义,就他妈的值!”

战士们眯缝着眼睛,憧憬着自己的光辉形象出现在中小学课本里的样子,都嘿嘿笑了,一个家伙还说:“要我说,还得给咱们立一块纪念碑,就在这翠微山顶上,汉白玉的,样式和天安门广场上那个人民英雄纪念碑一样,把咱们都雕上去,咱哥们,活着在一块打鬼子,死了也一块受子孙后代,红领巾,共青团们的香火。”

“为了纪念碑。”李卫东举起了酒壶,伏特加喝了一圈,还剩下小半口,他洒在了地上,“先走一步的弟兄们,你们也来一口。”

刘彦直等人不禁鼻子发酸,他们眼瞅着淮江大队的好汉们的生命进入倒计时阶段,却无能为力,穿越舱的位置有限,大多数人的归宿只有一个,就是战死在山顶。

尖锐的啸音传来,大家同时卧倒,一枚迫击炮弹炸响,这是山下打来的袭扰炮弹,李卫东大怒,跳入阵地,拿起一枚迫击炮弹填入炮筒,他要以牙还牙。

可是似乎哪里不对,阵地上弥漫起一股类似于大蒜或者芥末的刺鼻气味。


李卫东瞬间做出反应,高呼一声:“化学武器!”

苏联人使用化学武器可谓家常便饭,动辄就用毒气弹屠村,已经多次引起国际上的舆论,联合国都公开谴责,但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所以游击队人手一副防毒面具是必须的,山顶驻守那一个班的苏联兵也随身带着防毒面具,算下来面具比人数还多些。

党爱国也嗅到了刺鼻气味,迅速判断出是号称毒剂之王的芥子气,这玩意是化学武器中杀人最多的,也是毒性最强的,可谓碰上就亡,沾上就挂,他招呼大家赶紧戴上面具,同时把身体裸露部分都保护起来。

芥子气是通过皮肤和呼吸道侵入人体的,杀伤性极高,所有人如临大敌,慌忙戴上面具,披上雨披,把脚脖子,手腕处都用布条缠上,脖子也用围巾围的紧紧的,但是这只能稍微延迟损害,芥子气可以渗透皮肤、织物和橡胶。

毒气弹接二连三的打过来,地上随处可见淡黄色的油状液体,那就是芥子气液。

刘彦直心里第一次发慌,他觉得守不住了,更回不去了,探寻的目光看向党爱国,对方也是焦虑万分,随即又毅然决然,声音从狰狞的面具里发出:“操他姥姥的,拼了!”瓮声瓮气,遥远无比。

每个人都戴上了防毒面具,游击队装备落后,用的是64式防毒面具,白色的橡胶面具上两个圆形的金属边玻璃镜片,口鼻部位探出,连接着长长的伸缩式橡胶管,一直连到挎包里的滤毒罐,苏军的装备先进一些,但也大同小异,只是滤毒罐更小巧,直接装在面具上,但是看起来都一种感觉,就是面孔丑陋恐怖的怪物。

山下,瓦西里上校又接到了来自北京方面军总部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中国战区总司令员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库尔科特金陆军上将。

“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同志,你把那个山头攻下来没有?”上将阁下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报告司令员同志,马上就能拿下来了。”瓦西里站得笔直,心里怦怦直跳,他猜不出山上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总书记,司令员都亲自过问,和中国人打过很多交道的他不禁想起一句话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噢,你干得不错。”上将夸赞道,“再过两个小时,莫斯科来的专家团就会降落到近江玉檀机场,他们要在第一时间赶到翠微山,你明白么?科学院的专家们是俄罗斯民族的宝贵财产,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就像保护你的眼珠子一样,绝不许出任何差错,懂了么,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同志。”

“可是……司令员同志。”瓦西里上校的冷汗下来了,顺着脖子往下流,“我刚刚使用了芥子气,专家们是不是可以等几天,等毒气消散了……”

上将阁下勃然大怒:“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我不得不说您是个蠢货,陆军条例上规定了,冬季不能使用芥子气,您难道不知道么,您在伏龙芝军事学校时的战术课是体育教员教的么!”

“司令员同志……”瓦西里上校声音越来越小。

“不许使用化学武器,不许使用重炮,只允许使用轻武器,要活捉敌人,这是命令!”司令员同志挂上了电话。

瓦西里上校急忙下令停止毒气弹的射击,把炮兵也撤下来,只让摩步营发起仰攻,干部战士的怨言很大,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执行。

一百多名苏军步兵戴上防毒面具,开始出发。

上将的说法是正确的,高温是芥子气的倍增器,冬季严寒低温制约了化学武器的发挥,再加上敌军都有防毒面具,身躯四肢也捂的严严实实,实际上毒气弹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山头上,李卫东看了看手表,因为怕暴露皮肤,他把手表从手腕上摘了下来当怀表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钟头,再有两小时就胜利了。

五千米空中,一架黑色侦察机展开修长的双翼掠过,机舱下方的八台全自动全天候照相机快速闪动着快门,将翠微山上的一幕统统拍下,在前方调了个头向南飞去。

这是美国空军的U2高空侦察机,绰号黑寡妇,它能飞到两万米的高度,大部分的米格战斗机都飞不到这个高度,雷达同样侦测不到,U2经常出没于中国上空,六十年代,它以台湾为基地,昼伏夜出,侦察大陆的军事设施,为中情局提供情报,现在,它为人民解放军提供战略情报,当然,情报事先要过中情局的手。

翠微山上的神秘设施已经引起了当今两个超级大国的重视,兰利大楼和卢比扬卡同时进行着情报分析,这一切都是约翰·林奇的功劳,是他将这个重大发现报告了顶头上司,偏巧他的上司是参与过费城计划的人员,对此很感兴趣,并且他是中情局局长的老战友,所以情报得以优先处理,刚好中情局里潜伏着克格勃的双面间谍,将这个信息在第一时间传达回了莫斯科。

克格勃的效率很高,但是越到高层越是官僚主义,尸位素餐,若不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尤里·佛拉基米罗维奇·安德罗波夫同志亲自过问,克格勃第十六局和苏联科学院的专家们也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乘坐专机飞往中国。

如果情报准确的话,这将是改写历史的大好机会,掌握了时间机器,共产主义获得全球性的胜利就不是一句空话了。

黑寡妇侦察机拍完了照片,高速飞回基地,大批的情报人员已经在等着分析研究了,不过飞行员感觉到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打开无线电,向基地口头报告了他看到的一切。

……

摩步营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俄罗斯人都是血性汉子,他们打败过拿破仑和希特勒,又怎么会败给东方的鞑靼人,山上总共不过一个排的兵力,用一个营还拿不下来,不用政委处分,军官们自己把自己打死算了。

俄国人的彪悍气质被逼出来了,游击队压力大增,这么少的人根本顶不住,越来越多的苏联兵逼近了顶峰,戴着防毒面具的敌人如同鬼魅一般,从三面围拢上来,手中自动步枪不断喷着火舌。

瓦西里上校摊开地图,戴着小羊皮手套的食指点在翠微山等高线最上面一环:“再有五分钟,我就能拿下翠微山。”

“弟兄们,上刺刀!”李卫东抄起一支国产五六冲,抖开枪管下方的折叠式三棱刺刀,跃出了战壕。

游击队员们纷纷抄起顺手的家伙,或者是上了刺刀的步枪,或者是工兵锹,甚至是匕首和手榴弹,跟着队长跃出战壕,冲入敌阵。

刘彦直热血沸腾,也抄起一支63式自动步枪冲了上去,柱子紧随其后,以标准姿势握持着冲锋枪,刺刀寒光闪闪,小伙子牙关紧咬,太阳穴处血管都凸出来了。

苏联兵们毫不退缩,纷纷大吼着“乌拉”和敌人短兵相接。

白刃战拼的是体力和训练,但是更加拼的是意志,哪一方意志先崩溃,就是失败者,游击队员们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打得酣畅淋漓,不死不休,有人引爆了手榴弹和敌人同归已经,有人抱着俄国鬼子滚下了山峰,李卫东的刺刀卡在敌人肋骨上,干脆拔出手枪来,一枪一个,接连击毙敌人。

刘彦直用的63式步枪其实是一种落伍的武器,研发时考虑到了白刃战的需求,所以不设小握把,枪身和刺刀都很长,尤其配备的三棱刺刀更是拼刺的利器。

这样一杆武器握在跟清末大侠赵避尘学过枪法的刘彦直手中,可谓发挥尽了优势,和他照面的敌人不过一个回合就被刺死,哪怕冬装穿的再厚,三棱刺刀下去就是一个双面的透明窟窿。

柱子的拼刺技术也不赖,和他对阵的是一个瘦小的苏联兵,防毒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怯懦无比,两人的刺刀在空中碰撞,柱子大吼一声:“杀!”如同山中呼啸,俄国小伙肝胆俱裂,握枪的手泄了力气,被柱子一枪刺中胸膛,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战斗很快结束了,战斗民族碰上了不要命的民族,只能铩羽而归,留下满地的尸体,游击队员们也付出了重大伤亡,只剩下五个全乎人了,其余不是战死就是负伤。

柱子追击了一阵,听到命令悻悻回来,路上看到那个被自己刺倒的敌兵,忍不住好奇,蹲下来查看,那人用俄语说着什么,柱子猜他是想喝水,便掀开了他的防毒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长满雀斑的大男孩的脸,恐怕还不到十八岁,他嗫嚅着:“妈妈,妈妈。”

柱子拿出水壶,送到伤兵嘴边,俄国兵没来得及喝水,嘴里涌出一股鲜血,眼神定格在柱子脸上,他死了。

柱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战壕,戴着防毒面具很影响呼吸,而拼刺又是极耗费体力的活动,他背靠着土墙喘着粗气,此时芥子气已经显露了威力,军装下的皮肤感到瘙痒刺痛。

其他人也不好过,有人感到头晕目眩,有人开始恶心呕吐,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