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的房间上锁的房间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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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放手,她心中的那道堤防就会崩溃,疯狂的情绪便趁虚而人。
  她时常想要自杀,许多次她感到无比绝望和焦虑,只是想到她的孩子,她才没有了结自己的这一生。
  她非常担心孩子,每每想到女儿的未来,她就会流下无助的眼泪。她希望她的孩子在一个温暖、安全、人性化的环境下长大成人,在那里,追逐权力、金钱及社会地位的鼠辈不会将每个人都变成敌人。在那里,“买”和“拥有”不代表快乐和满足。她希望给孩子一个发展人格的机会,而不是在社会既定的框架下被塑造。她希望她的孩子享受工作的快乐,和别人分享生活,有安全感,有自尊。
  期待这些攸关女儿生存的社会基本要求,她认为并不算过分,但是她也清楚知道,只要她们继续住在瑞典,这些希望永远无法实现。然而她不知道如何能弄到钱去移民。她的绝望和沮丧最后变成认命和漠然。
  从奥斯陆回来之后,她决定让自己振作起来,努力改变现状。为了要让自己更加自由,也避免莫娜变得太孤立,她尝试——第十次——让女儿到公寓附近的幼儿中心上课。让而被切断时,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关在家里的囚犯,逐渐,这种监禁变成一种保护。对她而言,除了她那栋阴沉的房子之外,其他的世界似乎变得更虚幻和遥远了。
  有些夜晚,她读书读烦了,但精神又太紧张而无法入睡,就她惊讶的是竞然有空位,莫娜可以立即开始上课。
  莫妮塔开始看招聘广告,询问工作的情况。同时她不断思考一个主要的问题:她怎么去弄点儿钱? 她知道若要彻底改变现况,她需要很多钱,她得赚足出国所需的费用。她越来越不甘心,并且开始憎恨社会,它不断夸耀少数特权阶级的繁荣景象,实际上大多数人的生存机会,却是在运转的机器中重复单调的工作。
  她脑子里不断思量着赚钱的方式,但发现无法可想,因为用正当的手段是不可能赚这么多钱的,就算她有工作,扣掉所得税、租金和食物的开销后,大概也所剩无几。
  她赌足球彩票赢钱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但是,每个星期她还是继续买个三十二张的联票,只为了要继续保持希望。
  当然有的女人当妓女赚了不少钱,她就认识这样一个人。
  现在你根本不必站在街上拉客,你只要说自己是模特儿,再租一间工作室,或到按摩院或优雅的色情俱乐部去上班就可以了。
  但是她一想到这个就反感。
  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偷。但是怎么偷? 到哪儿偷? 她太老实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动手。她决定暂时找一份正当的工作,这件事比她预期的容易多了。
  她在市中心一家生意兴隆的知名餐厅当服务员。她上班的时间很短,很有弹性,而且靠小费赚钱的机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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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很大。
  这家餐厅中的一个常客就是菲利普·费思富尔.毛里松。
  有一天他坐到一张莫妮塔服务的桌子上,个子小小的他看来很不起眼却很正派。他点了猪肉和大头菜泥,在她写菜单的时候亲切地和她谈笑,但是他并未特别引起莫妮塔的注意,同样地,莫妮塔也没有激起毛里松的特别兴趣,至少当时没有。
  莫妮塔的外表很普通,她自己也知道这点。和她见过一两次面的人甚少在下次又见面时认得出她。她有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和端正的五官。她身高中等,五英尺五英寸,体格正常,大约一百二十磅重。有的男人会觉得她很美,但那是在他们和她很熟稔之后说的。
  毛里松一个星期内第三次坐到她服务的桌子上时,莫妮塔认出了他,猜想他会点今日特餐:香肠和水煮马铃薯。上一次他吃的是猪肉薄饼。
  他真的点了香肠,也点了一杯牛奶。她把东西端来时,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你一定是新来的吧,小姐? ”
  她点点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话,但是她习惯隐瞒自己的姓名,她的制服上也没有写。
  她把账单拿来的时候,他给了她不少小费,说:“希望你会喜欢这里,小姐,因为我很喜欢,而且这里的食物不错,所以好好做吧! ”
  在离开之前,他和蔼地对她眨眨眼。
  之后的几个星期,莫妮塔开始注意起这个矮小的男人,他总是点最简单的食物,而且从不喝牛奶以外的东西。他专挑她负责的桌子入座,在入席之前他习惯在门边观察一下,看看哪一些是她正在服务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