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33 大乱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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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比试开始的时候,日头已经躲进去,天也阴沉了下来。

    开封众多前来看比试的居民都伸长了脖子往台上张望,心说怎么光说话了,半天也没见比武的动静。

    看得众人正焦急,就见有水龙队推着水车,拿着水qiang往地上洒水。

    好些百姓都不借,问官兵青天白日得干嘛洒水?官兵只说最近天干物燥,就怕一会儿起风,前几天皇宫不也着火了么!

    百姓们觉得倒是有理,今天这种良辰吉日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得了。

    终于,铜锣声一响,主考官上台宣布,“第一场比试,岳阳和沈帛鄂上场。”

    横峰还是将问天刀给了岳阳,岳阳红着脸说了声“谢”,拿着刀上台了。

    沈帛鄂对岳阳一抱拳,“岳公子,请赐教。”

    岳阳笑了笑,“不敢当。”

    随着主考官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岳阳心高气傲,争不到第一,第三第四对于他来说完全没区别,因此放手比试。众人这才看到了他的身手,纷纷惊叹,这少年好厉害的功夫!

    而沈帛鄂似乎也全无压力,与岳阳交手相当随性。岳阳越打越觉得奇怪,这人,莫非是不中意这探花一位,想要敷衍了事草草收场?无论如何,在赵祯面前这样随意,不怕龙颜大怒么?

    “奇怪。”

    台下,箫良也皱了眉头。

    “怎么了小良子?”小四子打了个哈欠,看箫良。

    “那个沈帛鄂好像不想赢,就想快点结束似的。”箫良百思不解,“为什么?”

    “会不会是他尿急?”小四子问。

    众人都有些想笑,小四子的话当然是玩笑,但沈帛鄂的行为,非常的可疑!

    公孙焦急地往外张望,这时,白玉堂从严密的侍卫身后走了过来,迅速到了公孙的身边坐下。

    公孙抬眼看他,白玉堂点点头,像是告诉他已经准备好了。

    公孙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伸手将正看岳阳比赛的小四子抱了起来放到腿上,像是要随时准备抱走似的。

    箫良看了看公孙,又看了看白玉堂,心中微微有些好奇——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白玉堂坐下后,拍了一把眼前的唐石头。

    唐石头回头看他,白玉堂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侧耳过来。

    唐石头凑过去听,白玉堂低声吩咐了他一句。

    “啊?”唐石头似乎很不理解,有些为难,“一定要啊?”

    白玉堂点头。

    “随便吧。”唐石头皱了皱鼻子,“反正你是师父,你说了算。”

    白玉堂暗暗点头,笑而不语。

    此时,起了一阵凉风,天阴沉灰蒙,四周有些雾气昭昭。

    “咦?”小四子朝四周围看了看,问公孙,“爹爹,怎么下起雾了啊?!”

    公孙摸摸他头,“湿气大。”

    公孙的话刚说完,台上沈帛鄂被岳阳一掌拍中了肩膀,一个趔趄跳出圈外,拱手,“我输了。”

    岳阳也撤了掌,微微皱眉看着沈帛鄂,这人没输!岳阳自己是懒洋洋打的,完全没有争胜之心,可问题是对方比自己还松懈,似乎只是想尽快结束战斗——这是怎么回事?!

    岳阳怎么也想不通,但无法,只能对沈帛鄂拱手,道一声承让。

    大多数人看不透,只当是岳阳赢了,得了探花自然要恭喜,众臣鼓掌,连着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叫好。

    赵祯拍手,点头称赞“打得好,探花是岳阳了,你可是我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了。”

    众臣也都恭喜新探花,岳阳谢了恩回去坐好,甭提多郁闷了——昨天是输得没头没脑,今天是赢得没头没脑,他这个探花当得还真是莫名其妙!

    岳阳郁闷归郁闷,最终的状元大战还要继续。

    唐石头和石天杰已经都准备好了,两人缓步上了擂台,面对面站立,相隔大概有个两丈远。

    彼此略行了个礼问候一下,石天杰拿出了一样兵器来。

    他之前比试一直都用的是刀或者剑,可这次拿出来的兵器并非刀剑,相当大也相当复杂。

    唐石头第一次见这玩意,歪着脑袋仔细欣赏了一下,觉得还挺帅气的,不过看起来好像很笨重的样子,拿它来打架不别扭么?

    “是戟吧?”公孙在兵书上看到过,就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戟头,没带着杆子,是步下用的。”

    “用这个打仗不方便的吧?”箫良皱眉。

    “大概因为石天杰祖辈那代,是使用戟来打天下的?”公孙笑了笑。

    “可能有那么点意思。”白玉堂也点头,等着看唐石头如何应对。

    “哈啊~”

    众人交谈时,小四子仰起脸,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玉堂和公孙对视了一眼,看来起作用了。

    箫良忽然凑过来小声问白玉堂,“白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白玉堂微微一愣,很是赞赏地看了箫良一眼,“警觉性挺高啊!”

    “这个时候槿儿应该很兴奋才对,睡着了有些奇怪。”箫良谨慎地问,“有什么我能做的?”

    白玉堂点了点头,低声在箫良耳边吩咐了几句,箫良点头,认真记下来。

    公孙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时机的到来。

    唐石头拔出一字刀,在主考官一声令下后,攻向石天杰。

    双方一交手,众人就看出了强弱。无论是功夫、内力,或者对战的经验以及求胜心、专注度,石天杰都根本不是唐石头的对手。

    但是唐石头不能轻易赢他,因为刚刚白玉堂给他下命令了,让他跟石天杰打上二三百回合,而且要快,也就是给他喂招,拖住他打。

    这对唐石头来说没什么太难的,但石天杰却是应付得手忙脚乱,越来越累了。

    台下众人,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真正的内行能看出唐石头在喂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当然,还有一些不会武功的聪明人。

    庞吉靠近包拯,另一边八王爷和王丞相也凑了过来问,“包相,这究竟唱得是哪出?给个提示看看?”

    包拯嘿嘿一笑,往台上一指,“好戏马上上演了。”

    石天杰越战越累,到最后有些承受不出了,正在他皱眉不解的时候,只听到墙外忽然一阵哗然。

    石天杰往外一看,只见外头人群大乱,瞬间,有无数的疯狗猘犬冲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大量的僵尸兵,街上已经是鬼哭狼嚎。

    宫内群臣包括赵祯显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参加比赛的考生一团大乱,现场的人都往外涌,人挤人、人踩人,死伤无数。

    “哈哈哈!”石天杰仰天大大笑了起来,“王爷!你还等什么?我们一统天下的霸业就在眼前了!”

    随着狂犬的冲入,僵尸兵门和守卫兵马混战在一起。而就在胶着只时,上空飘来了很多黄色的灰尘,如同柳絮一般洒落,数量还不少。这些烟尘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呼吸困难,有的中毒身亡,死状极惨,有的双眼血红见人就打,唯独只有柴荥等人没事。

    赵祯已经是面如死灰,全身抖如筛糠站都站不起来,文臣武将连滚带爬地逃走,没跑几步,就被风犬咬死。

    石天杰指着赵祯哈哈大笑,“赵祯,你们赵家忘恩负义,嫉贤妒能,今日,就要让你赵家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石天杰越说越高兴,就看到擂台下方血流成河,朝臣死了大半,连包拯、八王爷、太后等等,不是被箭射死就是中毒身亡。他越看越高兴,对着一旁的柴荥喊,“王爷,这数年的卧薪尝胆终是没有白费,您还不赶紧登上大宝,亲自手刃了仇人!”

    说完回过头,石天杰就见唐石头也中了毒站在擂台边缘,就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对着唐石头冲过去,“你这蠢材,也一并杀了!”

    可就在石天杰那一刀要将唐石头劈开的当口,忽然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石天杰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腾空飞了起来,就在他缓缓落下的同时,四周的昏黄和腥风血雨就好像是被点燃了的纸张一样,渐渐燃烧殆尽。漂浮在眼前的虚华幻象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真实。石天杰挨了一个窝心脚被踢出数丈之远,“轰”一声重重摔在了擂台上,抬眼,唐石头哪里有中毒?分明还好好站在那里。

    身边还是原来的场景,只是,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刚刚石天杰打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一个人在台上手舞足蹈胡说八道,还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一会儿喊一会儿笑,疯疯癫癫。

    赵祯单手支着下巴,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群臣自然也是各个傻眼了,庞吉张着嘴问包拯,“我说……还真是场好戏。”

    刚刚打赢了的岳阳蹲在板凳上,目瞪口呆看着台上蹦蹦跳跳的石天杰,可算明白过滋味儿来了,原来有这么一出,那小子显然是中了摄魂之术了。

    公孙他们也没想到效果这样好,小四子的瞌睡醒了,傻乎乎看着台上,心说——这个石天杰,中午饭肯定吃脏东西了!

    唐石头听从白玉堂的吩咐,跟石天杰打了百来招之后,就见石天杰突然发起疯来。他就站在旁边看,这石天杰最后拿着刀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唐石头一脚踹飞了他,心说——打了半天,原来这第二名是个失心疯!

    此时表情最最精彩的,可是另一边的柴荥、沈帛鄂、以及石天琼和那一大班的江湖人了。

    石天琼跺着脚,“大哥,你在干吗?!”

    石天杰这时候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了,自己刚刚昏昏沉沉脑袋一阵混乱,怎么会……

    “郡王。”

    这时,八王爷赵德芳对着石天杰笑了笑,“看着什么了?那么高兴?!”

    石天杰心慌意乱地站了起来,只是此时他脑袋里头还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的,究竟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清楚。既然已经乱了方寸,就只好看着不远处的柴荥求救。

    柴荥暗道了一声不好,赵祯似乎早有准备!

    这时候,皇城外边,赵普率领十万精兵赶来,包围了皇城。欧阳少征带领着一队人马,安排围观的百姓安全撤离,其中大多数人并非是百姓,而是穿了便衣的军兵,他们按照赵普的指使,从外貌特征上分辨出那些柴荥埋伏在周围的军兵,将他们一一俘获带走。

    通往皇城的大门打开,赵普带着大兵往里走。

    柴荥额头上汗就下来了——大事不好!

    赵祯微微一笑,问他,“柴荥,这是你给朕准备的大礼么?良辰吉日,天下大乱,果真是用心良苦啊,这份大礼朕实在是喜欢。”

    柴荥一看赵普已经带大兵进来了,知道自己这次计划败露,只可惜棋差一招功败垂成。他对着身后众人一摆手,“杀赵氏子孙,报仇雪恨!”

    那些江湖人都拿起了手中袖箭暗器之类,对着远处赵祯。

    赵祯倒是无所谓一般,只自顾自地笑,摇头叹息。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影卫等自然不会掉以轻心,纷纷抽刀阻拦。

    沈帛鄂怀中掏出十字弩想对准赵祯,但是白玉堂的墨玉飞蝗石已经扔了过来,边对唐石头一指众人,示意——将那帮人拿下!

    唐石头当然谨尊师命了,那些参加武试的考生也都一起上前,清剿柴荥一伙。

    赵普带兵由外向里杀,考生们在唐石头和岳阳带领下由内向外杀,形成内外围攻之势,柴荥等人只能疲于防守。

    白玉堂的任务是保护公孙和小四子他们,当然了,还有计划中,肯能会出现的一个威胁。

    另外,柴荥他们带进来的时候暗藏了几只猘犬,癫狂地冲向众人想要袭击,被石头剪子一爪子拍扁了。一场混账打得热闹,但最终维持不了多久,就听公孙低声提醒白玉堂,“可能要来了!”

    白玉堂心领神会,紧紧盯着柴荥一伙人。

    就在大军围困无法脱身的当下,柴荥身后的沈帛鄂猛然打开了身后藏着的一个笼子……笼子里,一只诡异的黑色幼猿嗖一声冲了出来,动作之快令人无法反应。黑猿如同强弩一般,直冲赵祯就去了。

    南宫纪正在赵祯身边,见这黑乎乎一团东西对着自己来,赶紧往赵祯身前一挡,一剑挥过去。但那东西反应太快,腾空一跃避开剑招……几乎是一闪,就到了赵祯身后。

    包拯等也是大惊失色,就在柴荥等以为赵祯将要身首异处的时候,却见白影一闪,一刀寒光对着赵祯身后的龙椅蒙扎了过去。

    赵祯也一惊,白玉堂的刀都到了自己眼前了,要扎上了!还没等赵祯明白过来,身边一个蓝影也到了,拉着他的一袖子往旁边一拽,躲开刀尖。

    赵祯刚一侧身,白玉堂的刀贴着他耳边猛扎进了龙椅的椅背里头。

    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椅背前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黑色、凶恶的猿猴。它嘬腮暴眼,面目狰狞,又像猿又像蝙蝠,仿佛是年画之中的雷公。

    白玉堂一刀将那东西钉了个结结实实,随后横向往旁边一扯!将那还挥舞这利爪要袭击赵祯的猿猴甩到了地上,手起刀落……黑猿丑陋的大脑袋咕噜噜从金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赵祯差点跌下龙椅,见拉自己的蓝衣人是展昭,赶紧低声说,“唉,给朕留点儿面子!”

    展昭一愣,他反应也快,一手轻托赵祯的肩膀将他稳住,对过白玉堂一脚踩住要往另一边倾覆的龙椅横档,展昭将赵祯的胳膊往上一托,让他变成了单手靠着龙椅的姿势。

    这一连串动作只在一瞬间,众人眼逗看花了自然没注意,等都能看明白了,展昭和白玉堂人已经没影,赵祯悠闲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

    白玉堂和展昭两人落到了金殿的台阶下,展昭看了看地上狰狞的黑动物头颅,看了柴荥一眼,“郡王,你的兽龛!”

    柴荥脸色煞白,自知大难临头,看来,柴家要绝在自己这一代了。

    展昭拍了拍手,外头一队人马由齐四刃带领着,扛着扁担过来了。扁担挑着的篓子里有大量的死狗。

    这些死狗都是被喂了猘犬药的疯狗,刚就隐匿藏在附近,齐四刃早已经将地点一一找到,赵普让之前被逐出了军营,险些成为僵尸兵的老军兵们将功折罪,专门负责将猘犬杀死。

    而那些僵尸兵,只是中了毒的人力,齐四刃偷了公孙研制的解药,已经给他们解了毒,现在被影卫们救下。

    而岑林所谓的百万阴兵,实际上是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就是天龙山庄后山那一大片彼岸花燃烧所得。今日必将起大风,而且风向是朝着皇城刮的。天龙山庄的彼岸花除了含有彼岸的毒之外,还携带猘犬毒,也就是僵尸毒。人吸入体内,要么是狂性大发,要么是中毒身亡。

    沈帛鄂已经下令,在比试开始的时候,放火烧山,大风将会携带者有毒的灰烬飘过来,袭击整个开封。

    可不巧的是,今日下午有湿雾,再加上开封府的军兵抓紧时间洒水,大部分的烟尘没飘起来就被地上的水给吸附了。而最关键的还是刚刚齐四刃带来的那一大包东西……里头有克制彼岸花花粉的雪莲草球茎,都晒干了。

    齐四刃跋山涉水就是为了找这些对付所谓“阴兵”的良药,晒干后,他让展昭到了天龙山庄的后山坡,将球茎扔到火场里。

    于是,两样东西相生相克,毒性全部解除。

    公孙早早洒了大量的解毒粉末,随风飘散,水井里也洒了解药,确保开封城中百姓安全,万无一失。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展昭和小四子的花粉症才犯了,因为解毒药的主要成分就是花粉。

    当然了,石天杰所中的乃是摄魂之术,实施摄魂术的,就是齐四刃。

    柴荥带来的江湖人,大多是下三门的人,他们擅长摄魂术,本来是想要用来对付赵普、白玉堂这种高手的。

    之前袭击白玉堂好友西门药那是逼不得已。

    西门药有一次在画舫喝酒喝多了,正好趴在了画舫门外休息。而这房间里商量事情的就是柴荥、岑林等人。众人为了安全起见,特意用摄魂术迷y了他,想要让他死在火场里,假装成意外事故。最终却被人救了,于是岑林接着装神弄鬼,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

    只可惜柴荥不走运的,他的计划,被齐四刃这老神仙给识破了。

    齐四刃有神相之能,早先算到大宋今日有亡国之难,于是一年前就开始调查,查的清清楚楚后,他是特意来开封府给众人帮忙的。

    那次白玉堂中摄魂术,其实是齐四刃的一次试验——老头想着,连白玉堂这样的高手都会中招,用来对付石天杰这帮人,那就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一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好戏,就在老头儿的一手策划下,被演了出来。

    当然了,也要白玉堂展昭他们够能干才行。

    天龙山庄经营多年,收拢岑林这样的怪才腌制毒药,目的就是为了这次谋反。他们很好地利用了状元笔和兽龛这两个传说,让文武考生们中毒,变得好斗。只可惜这让人自相残杀的如意算盘被开封府的人破坏了,只好再进行下一步。

    无奈天网恢恢,或者说是天意难违,白玉堂和岑林的一个赌局,以及岑林刚愎自用的性格,种种机缘巧合,导致了这次计划的失败。

    这兽龛,是沈帛鄂多年精心饲养的恶兽,实际上是一种獾。这种动物凶悍非常,连自己的子女也会使用。因此,沈帛鄂专门训练它用来杀人。这也亏得之前公孙将天龙山庄后院用来熬制人油的尸体都检查了,发现一些尸体的身上有着奇怪的伤痕,爪子大小和猴子差不多,下手歹毒。

    起先展昭他们以为兽龛是山中那只坏坏的黑猴子,其实不是。那这小猴子是齐四刃老头从小带到大的动物,非常听话且极有灵性。他带着白玉他们他们差点走错路跳崖,那完全是想要引他们查到案情的突破线索。

    一切真相大白,赵祯摆着帅帅的姿势斜靠在龙椅上打了个哈欠,对南宫纪一摆手,指了指柴荥等人,“全部拿下,这次武试惊喜颇多,石天杰与沈帛鄂比试资格与成绩全部取消。一干人等统统收押,其他考生名次依次顺延。”

    说着,赵祯站了起来,“乱臣贼子已经抓获,全部收归开封府审理定罪,考好了的跟朕进金殿,朕重重有赏。”

    说完,赵祯一撩龙袍,大踏步进金殿了。

    庞吉用胳膊肘蹭蹭包拯,“唉,老包,这回皇上赚大发了,虽然是一场虚惊,不过解决掉的麻烦可不少啊!”

    “你倒是挺乐观。”包拯干笑了两声,回头看看远处已经成为阶下囚,蔫头耷脑的柴荥石天杰一眼,“原本以为天下太平,只是没想到,天下大乱,就在你我身边!”

    展昭到白玉堂身边,“动作快吧?”

    白白玉堂见他身上好些灰尘,伸手给他掸了掸,“还不赖!”

    展昭自己拍了拍袍子,得意地一伸手,“所以说,鼠猫联手,天下无忧么!”

    白玉堂自然伸手跟他一击掌,拉着手没放开,凑过去小声提醒,“猫儿,说错了!”

    “嗯?”展昭眨眨眼。

    “是鼠猫联姻,天下无忧!”白玉堂一挑嘴角。

    展昭猛地想起来了,“哎呀,忘了要成亲了!”

    这时,正好两人身边大批朝臣正路过,要进攻面圣,听得真切。众臣纷纷拱手对展昭和白玉堂直乐,说什么“恭喜二位!果然是天作之合,绝世姻缘!”

    等群臣都走了,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看看展昭。

    这会儿,公孙和赵普也带着小四子来了。

    两人看看赵普和公孙,莫名有些羡慕。

    赵普的爹早死了,一来,皇太妃喜欢小四子,二来,赵普无后比有后活得更久,所以对他跟公孙成亲的事,外人毫无阻挠。而公孙家里长辈也似绝了,后辈亲戚基本不怎么来往。

    展昭想了一会儿,问白玉堂,“我问你,你爹娘要是知道你跟个男人成婚,会不会揍你?”

    白玉堂仰天想了想,“嗯,估计有可能。”

    展昭也皱鼻子。

    “你呢?”白玉堂问他。

    “哦……”展昭眉头微皱,“我爹估计会打断我的腿吧。

    白玉堂一惊,“拿得想个办法,不如私奔吧!”

    “那怎么行?!”展昭摇头连连,“大丈夫光明磊落,私奔干什么?得想个法子光明正大的成亲,那才是正经。”

    白玉堂听了展昭的话,也忍不住笑开,这猫原来想要光明正大地成亲啊,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猫儿。”

    “嗯?”展昭仰脸看他。

    “你爹要是真要打你,让他打我来。”白玉堂低声说,“咱两这亲,非成不可!”

    展昭愣愣盯着白玉堂,白玉堂一双桃花眼,那眼神该怎么形容来着?深情款款?!

    两人在皇宫门口对视,就听到身后“咳咳”一声。

    猛地扭过脸,就见齐四刃站在他俩身后。

    展昭和白玉堂尴尬地分开了一些距离,看他。

    齐四刃咧开嘴嘿嘿一乐,“干嘛?怕家人阻挠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对双方的父母和师承都不太了解,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这个很难预测啊。

    “你爹娘会不会功夫啊?”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我娘会,我爹早先不会,后来跟她学了些。”

    “哦?”展昭睁大了眼睛,“我家也一样。”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问,“你爹也是被你娘绑架了然后成亲的?”

    展昭睁大了眼睛,“啊?!你爹被你娘绑架后才成亲的?!那不是强抢民男?”

    展昭说完,金殿中众人都好奇地往外望,白玉堂赶紧拽了他一把,带着他躲到一旁。齐四刃好奇地跟过去,连小四子都跟过去了,剪子石头,外带后头的箫良,跟过去了一串。

    “我娘倒也不算是抢的。”展昭犹豫了一会儿,道,“她跟我爹一起跌湖里,叫我爹看到不该看的了,她觉得吃亏,就要我爹负责!”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问,“这跟抢的有什么区别?”

    “那我爹是自愿的。”展昭小声说了一句,边问,“你爹是不是自愿的?”

    “咳咳。”白玉堂摇头,“我爹早年是书生,我娘是他口中的妖女,完完全全是因为我娘贪图我爹‘美色’,强行把人绑了抓回去拜堂的!”

    展昭和身后偷听那几人同时张大了嘴巴,“那你爹岂不是被,强……”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展昭又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你娘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女,是不是姓陆啊?”

    白玉堂点头,“嗯,叫陆雪儿。”

    “陆雪儿……”展昭捉摸了一下子,“我好想听过这个名字。”

    白玉堂皱眉,“你以前见过她?”

    “应该是是没有,会不会爹娘认识?”展昭问,“我娘叫殷兰慈。”

    “呃……”白玉堂和展昭同时觉得对方娘的名字耳熟,在哪儿听过呢。

    “完了完了。”齐四刃拉着一旁好奇的小四子和箫良说,“这回可有乱子看了!”

    两人不解地看他,“又有乱子啊?”

    “殷兰慈和陆雪儿是当年武林著名的两个美人,彼此看不对眼!两人一个是妖女一个是侠女,斗了一辈子,不过都因为嫁人早,所以后世很少有人知道这段孽缘。”

    小四子听后一惊,“那不是说,喵喵的娘不喜欢白白的娘,白白的娘也不喜欢喵喵的娘?!”

    箫良在一旁戳戳小四子,“槿儿,说一遍就好了。”

    “唉,老神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的庞煜问齐四刃,“你给算算,过阵子他俩要摆酒席了,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齐四刃掐指一算,惊得张大了嘴,“哟!了不得了!”

    “什么?”众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水火不容卦!”齐四刃直吐舌头,“这场婚事,势必搞得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恶笔兽龛》的案子完结了,下一个案子叫《陵血蜃楼》,这个案子比较长,其中要穿插展白的订婚酒,两位帅帅的爹亲和女王娘亲都会出场,这个案子也就是岳阳带来的那个绝世之谜。

    下个案子依旧热闹不断,娘亲们要恶斗一场,爹亲们各种有爱和各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