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上房揭瓦第三十三章 答应条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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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卓与阿航稍等片刻之后,密信上的字迹,渐渐显现出来:西戎白氏似有可疑,恳请主公协助调查。

  看着上面的小子,裴卓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合起密信,裴卓将其放至烛火上点燃。

  阿航察觉异常,凑近裴卓后问:“世子,是鹿姑娘的消息吗?出什么事了?”

  “苍麟宫如今鱼目混珠,看来这一次有细作进宫的,可不止我们南誉一国。”裴卓弹掉了指尖上的纸灰,看向窗外说。

  阿航看了看烛台上飘落下来的一个白字,捡起,问:“那世子,接下来预备怎么做?”

  “鲲是否与你联系?安排他务必要保护好菱儿。另外,派人前往西戎一趟。”裴卓想了一下,定下计策。

  白雨茵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成为他人的细作,必然是事出有因。想要替鹿以菱搬掉眼前的绊脚石,就必须先要了解绊脚石是什么材质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阿航说完,转身就出了榆阳宫。

  见他走远了,裴卓转身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查,慢条斯理地品了起来。

  这茶,是鹿以菱离开南誉时,特意给他留下的。

  他吹了吹茶盅上方的氤氲热气,轻轻喝了一口,香甜怡口。只是,似乎还是不同于鹿以菱亲自冲泡的更加耐人寻味。

  幼年时,瘦小的鹿以菱,穿着一身青衣,缩着肩膀,走到他面前,问:“世子,是不是再泡一杯茶,就可以去玩儿了?”

  比她仅仅只大两岁的裴卓,双手一背,学着老先生一样,大力地点头,说:“嗯,只要能让我满意就可以了。”

  “可究竟怎样才能让你满意呢?这已经是第一百零八杯了。”鹿以菱眉头一卷,心虚地问。

  裴卓听着想笑,却忍笑,又装模作样地认真地说:“只要你用心,我自然能感受到。过关了,就放过你。”

  鹿以菱将信将疑地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微微侧身,看了看他身后摆放的那一堆木头,咬牙又去泡茶了。

  再回来时,她奉上的一杯茶,裴卓只是轻轻尝了一口,便算她过关了。

  “这茶是用什么水浸泡的?”裴卓轻声问。

  “回世子的话,这是用宫外山泉水浸泡的。世子这一次可还觉得可口?”鹿以菱紧紧抿着双唇,小心翼翼地问。

  那一刻,裴卓知道鹿以菱的性子已经磨好了,没有必要再练下去。见她期盼地看着他身后的木料,他让开了位置,说:“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去玩吧!”

  “谢世子!”鹿以菱高兴地拍手叫好,然后飞快地冲过去看。

  那些木料真是南誉最平常的红衫木,可她却抱在怀里,贴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转身谢恩。

  裴卓从未见过居然这么喜欢木料的姑娘,走上前,问:“你喜欢木头?”

  鹿以菱生怕他会反悔,又将木料收回去,藏在身后,笑着点头:“嗯。”

  “木头有什么好喜欢的?又丑又笨重,我教你练剑吧!”说着,裴卓向她伸出手,邀请她练剑。

  鹿以菱缺摇头,后腿了两步,大声说:“世子刚刚答应我了,只要你满意,就放过我!”

  说完,她抱着木头就走了。

  后来,裴卓在一处长廊上见到她,正拿着刻刀,一下一下地雕刻。小手早已磨出了血泡。

  裴卓从腰间抽出一张手帕,递给她,说:“休息一会儿吧!”

  鹿以菱犹豫了一下,接过干净的帕子,擦了一下手上的血渍,缠在手掌上,又继续雕刻。

  裴卓坐下来问:“你喜欢雕刻吗?”

  鹿以菱瞪大双眼,一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好半天才郑重点头:“嗯。”

  “你这样容易受伤,我教你吧!”裴卓接过她手里的刀子,跟她比划了两下,鹿以菱看着认真,眼眶有了点点地泪花。

  裴卓抬起头,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问:“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鹿以菱立即问:“什么事?”

  “不能只学雕刻。还要跟着我学琴棋书画和剑法。”这一次,裴卓刚说完,鹿以菱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算算日子,承恩宫应该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只怕她的嫌疑已经彻底被排除了。

  想到这,他提笔给鹿以菱写回信。

  十月十五,阳光尚好,北印皇城刮起了凉风。

  系着围裙的鹿以菱,正在房内绘制两个太后地宫图纸的鹿以菱,见风大了,正要起身关窗,却见信鸽飞回来了。

  她看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后,才迅速将鸽子带进了屋内,取下密信后,才将它放飞了。

  关好门窗后,鹿以菱拆开了密信。

  微微泛黄的纸张上,裴卓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菱儿:

  勿念!灼一切安好。

  来信已阅,嘱托之事,必定严办。天气渐冷,菱儿务必注意防寒保暖。

  盼聚。

  灼。

  裴卓的话,言简意赅,小心再小心,寥寥数句,仅有盼聚两个字是重点。

  合起密信,鹿以菱算了算日子,近期北印几乎并无什么大事,最佳的日子,看样子是承恩宫完工之日或是重阳节最为合适。

  只是,骆夔未必会邀请南誉王前来共赏佳节。鹿以菱又细细看了看那密信,“防寒保暖”四个字,写的异常,莫非他想让自己打探城防?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牧云筑的声音,鹿以菱连忙将密信,塞在衣襟里。

  “以菱,你在吗?”牧云筑抱着一叠布料走了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是云筑吗?来了,来了。”说话的功夫,鹿以菱已经打开了房门,一看见牧云筑,便笑着说,“快进来!外面风大!”

  “就知道你在。”牧云筑提着裙角,大步跨入房门,往屋内走,说,“天气凉了,给你做了双手套,送过来。”

  “姐姐有心了。”鹿以菱说。

  牧云筑放下布料,拿了卷尺转身,就要上手给她量身子,鹿以菱却往后退了半步。

  “这是……”

  “想给做件夹袄,往后风沙大了,基地里干活可不是要冻坏了人。这不给你量量尺寸。”说着,牧云筑又往前走了两步。

  鹿以菱生怕她会不小心弄掉身上刚刚藏好的密信,摆手道:“姐姐客气了。每日赶工已经很辛苦了,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你我是姐妹,何必客气?”牧云筑最不喜欢好姐妹跟她客气,假装生气,牵起鹿以菱冰凉的手,说,“瞧,你的手,这两日茧子又多了。你这双手呀,可是要挑大梁的,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得了。”

  鹿以菱顺着她的话,指了指刚才放下的手套说,“姐姐不是已经送我了手套嘛。够了。”

  牧云筑笑了,说:“怎么可能够?手套是手套,衣服是衣服。替代不了的。快来吧!”

  眼看着牧云筑坚持,鹿以菱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同意,小心翼翼地藏好了密信,任由她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