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上房揭瓦第三十八章 俊俏马夫(新)

查看目录    直达底部

  鹿以菱此话一出,赵夫人马上意识到小鹿与骆胤燃身份非同一般。她又说:“想不到姑娘竟是朝中人,是赵氏眼拙了。日后,我定会让府中老爷常去拜访。”

  顿了下,她看了骆胤燃一眼,问:“那……敢问这位公子呢?”

  毕竟是宫外,骆胤燃一向不喜欢暴露身份。鹿以菱也是清楚的,但既然赵夫人问了,她还是免不了要看一下他的态度。

  只见骆胤燃轻轻闭了眼睛,不愿透漏更多讯息,随后,双唇微动,浅浅一笑,说:“本……我同这姑娘一样,不过也是宫中没有头衔的小木匠罢了。不足挂齿,夫人客气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云层压低,又道:“天色不早了,夫人还是带着孩子早些回去吧!”

  “公子谦虚了。”赵夫人笑了,抬头看看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

  她低头又看了看女儿,只见她小脸粉红,缩着肩膀,紧挨着她,明显是有些冷了。赵夫人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赵灵儿系上。

  “哎,等等。”小鹿见状,忙要解开自己的衣扣,手指才刚碰到第一个盘扣,就被赵夫人拦住了,“姑娘心意领了,不必如此。你的身子淡薄,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话的功夫,赵夫人已经将女儿的披风系好,站起身指引她与自己一同郑重向鹿以菱和骆胤燃点头致谢。

  “多谢!有缘再会!”

  接着,赵夫人拉着赵灵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还不忘回头多看鹿以菱两眼。

  待她们走远了,小鹿才蹲下身子,抱着双膝休息。

  刚才担心她们会内疚,一直强撑着身子站立,如今人一走,她便如泄了气的蹴鞠,只觉得浑身都痛。

  骆胤燃正要问,却见振羽正好牵着那匹疯马回来了。

  他快步走到骆胤燃面前后,问:“公子,这马儿……”

  骆胤燃看了看那马儿的成色,通体红色,鬃毛鲜亮柔顺,体态健硕,是匹好马,并非寻常百姓家中的牲畜,倒像是超重官宦家庭中的良驹。

  他摸了摸马儿的皮毛,却一眼注意到除了他刚刚射箭的位置,马屁股上也有伤。

  他这才下令:“拉回宫,让驯兽师医治。再查一下是谁家的红鬃马丢了。找人认领。若无人认领,就关进马厩,好生照看。”

  振羽:“是!”

  “另外,让认领家主自动去领罚,若再有此事发生,赏五十大板!严禁骑射。”

  “是!”振羽双手抱拳,干脆地领命。

  但很快,他注意到小鹿的异常,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故意笑着问:“丫头,摔疼了吧!”

  鹿以菱抬头看他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蹙眉问:“怎么?想落井下石?小心我……”

  “难呢!”振羽否认,但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鹿干瞪着却没有办法,住在玉光殿时,她可没少与他斗嘴。今日要不是有伤在身,早就动手了。

  她随手捡了一石头朝振羽砸过去,他却得意一躲,藏在骆胤燃身后,说:“誒?公子可在这儿。你敢打我?”

  骆胤燃白了振羽一眼,下令道:“还不快去!”

  “这就去!属下告退!”振羽一吐舌头,转身牵马儿就走。

  见他走远了,骆胤燃才问鹿以菱:“还能不能走?”

  小鹿试走了两步,才发现浑身都疼,已没有什么力气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接着整个人就软了下来,要不是骆胤燃及时搀扶住,人就已经要倒了。

  “没用!”骆胤燃嘴里骂道,转身将她又稳稳地抱上了马背,拉着纤绳往回走。

  裴卓总说骆夔是个残暴的帝君,他的四个儿子亦不是省油的灯。再三叮嘱让鹿以菱小心行事,但她每次与骆胤燃单独在一起时,都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骄傲如他,却为了她,甘愿担任马夫。只怕这不是一般皇嗣能够做到的。

  鹿以菱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儿走动,身子前后微微摆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殿下,不是已经回宫了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骆胤燃也不回头,只管牵着马儿往前走。

  “切~傲娇。”小鹿一撇嘴,小声嘀咕。

  她的声音像蚊子叫一般,骆胤燃虽然也没听清,但也猜到她会说什么。

  半响后,又道:“你可以孤身去市集,我为何不能?”

  小鹿听笑了,端正了身子后,说:“这女儿家上集市无非是买些胭脂花粉,公子久居深宫,衣食无忧,也会喜欢街上的胭脂俗粉?”

  骆胤燃正要反驳,却见小鹿猛地一拍马背,惊叫:“糟了,我的簪子!”

  骆胤燃止步,转过身抬头看她,头上插着一支木簪,问:“你头上的是什么?”

  小鹿知道他是误会她骑驴找驴,摇头解释:“不是这支。追马的时候,拿了首饰摊主的铜簪,还没给钱,簪子大概也掉了。”

  骆胤燃无语,转身牵马回去,先付了摊主银两,又开始在刚才经过的路上,寻找。

  直到天黑了,才找到那支铜发簪。

  骆胤燃交给小鹿时,特意看了一下那发簪,不过是一间凉亭,一轮弯月,寓意巧妙,工艺自然不能与宫里的匠人相提并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过如此。”骆胤燃吐出寓意后,将簪子还给了小鹿。

  小鹿揣在怀里,歪着头问:“殿下聪慧,一语猜中。”

  从小到大夸骆胤燃的人多了,他早已有了对此有了免疫。

  他鼻尖轻哼一声,继续牵着马儿往回走,边走边说:“不必奉承我。我不过是与这簪子一般,投机取巧罢了。”

  “殿下谦虚,如此吝啬美誉,莫不是嫌弃它的材质?”小鹿笑了,“难道殿下不觉得这发簪工艺精巧与宫廷建筑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骆胤燃顺着小鹿的话,与苍麟宫暗暗对比后,干笑道:“一个是可有可无的发饰,一个是气势宏伟的建筑,没有可比性。”

  小鹿嗤笑,果然久居深宫的贵族,天生的娇宠。只看地位,不看寓意。

  自古以来,建筑就是富有阶级等级的事物,房顶样式、屋面材质、庭院影壁雕花、以及空间大小,无不彰显一个人的财力富足、权利象征。

  她不过是想提一句发簪的场景,与庭院之景罢了。他却……

  “殿下自幼久居深宫,衣食无忧,早已是珠光翡翠缠身,又怎会稀罕一支铜簪。”小鹿说,“可对于我来说,此簪匠心新颖别致,工艺讨巧,倒是借用它的想法。”

  “不无道理。”骆胤燃知道这丫头牙尖嘴利,已不愿多说。

  “马上到了,还是省点力气回房歇息”

  小鹿一抬头,才见不远处就是鹿宅,点头应了一声。

  到了地儿,骆胤燃抓紧了马缰绳,将小鹿抱了下来,转身欲走,却被小鹿叫住。

  “殿下今日之举,就不怕被人说有失身份?”

  骆胤燃干咳了两声,说:“我不过怕你误了工程进度!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他抬脚就走。

  “哦!”小鹿在他身后,吱了一声,见他走远了,才缓缓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