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392-393章 淡定啊,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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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你痛不痛?”晚绿有些发慌,连忙扶着她坐在软垫上。

  羊水还是在流,晚绿额头上有些冒汗,“夫人,你要是痛就喊啊,别忍着。”

  冉颜方才是被羊水流下来那种像是失禁一样的感觉弄懵了,此刻反应过来,才道:“别急慌慌的,不疼,恐怕还要一会,现在还不会生。”

  冉颜对妇产科了解不是很深,但也了解因孕妇的个人情况,阵痛和羊水破的先后顺序有所不同,冉颜从前天开始就感觉到阵痛了,不过很轻微,不会影响到平常生活。

  冉颜抓了被褥把臀部垫高,避免羊水继续流出来。

  很快歌蓝便带着婆侍婢跑了进来,有四名稳婆,两名是萧家的,还有一个是郑氏惯用的稳婆,另外一个是罗氏给找的,但主要还是萧家找的稳婆接生。

  “快把夫人抬到产房。”稳婆令两个大力的侍婢把冉颜移到抬板上,“稳着点,稳着点。”

  另有一名稳婆问道:“夫人可感觉到疼了?”

  “还不疼。”冉颜道。

  几名稳婆都十分有经验,听到冉颜这么说,便知道还有一会儿才能生,不过现在就得去产房等着,足月之后羊水一破,孩十二个时辰之内必生,否则就情况不妙了。

  产房与寝房只隔了几间屋,里面的东西两个月前便已经准备妥当。

  屋内烧了许多几个火炉,暖烘烘的,感觉有些热。

  门口与内室用一个十二面的素色锦纹屏风遮住,产房内一般不会用红色的东西,大约是认为见红不吉利,因此入目之处皆为素色,上面纹着金丝吉祥图案,寓意分娩顺利,一举得。

  晚绿和歌蓝扶着冉颜躺到榻上,这个榻要高出地面两尺,从房梁上垂下来两条白练,长直垂到地上,位置恰是冉颜手能够抓到的地方。

  “夫人,稍后老奴让您使力的时候,您便抓着这两条白练。”一名稳婆将白练摆在冉颜触手可及的地方。

  分娩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稳婆也提早两个月就详细讲过了,不过临产时,她们还是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之后便退出屏风外,由晚绿和歌蓝为冉颜更衣,穿上素色的待产中衣,把发髻松下来绑成辫。

  冉颜努力地放松自己的情绪,靠在半斜起来的榻上。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做好一切准备,晚绿用袖擦拭额头上的汗,问冉颜道:“夫人,小主应该知道怎么出来的吧?”

  歌蓝道:“你都知道怎么出来,小主如何能不知道。”

  晚绿反应了一下,才道:“你这是嘲笑我吧?”

  “你想多了,我是夸小主。”歌蓝淡然道。

  冉颜轻轻一笑,忽然感觉下腹猛地一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夫人,开始痛了吗?”歌蓝立刻问道。

  这痛也并不难以忍受,也只是一会儿便渐渐淡了,冉颜松了口气,道:“还好。”

  稳婆领着两个侍婢进来,先查看了一下冉颜的情况,才道:“夫人,准备了参汤和吃食,您先用一些。”

  准备的吃食都是好消化,并且能够补充体力的东西。所有东西吃完,冉颜才到八分饱。她刚刚放下筷箸,腹部又开始痛了起来,这一回比上次要疼得多,持续的时间也稍微久了一些。

  忍了一会儿,等阵痛过去,晚绿服侍她漱了口,又继续躺着。

  这样的阵痛反反复复来了几回,每次都越发疼,时间也越长了起来。

  刚刚痛过去一阵,外面便响起了萧颂的声音,“夫人如何了?”

  有稳婆答道:“快了,羊水破了之后,一般两个时辰便能生,长的一天的也有。”

  冉颜紧接着便听那稳婆阻拦道:“侯爷不能进产房,不如与两位医去隔壁的茶室里先等等。”

  “我进去可会对夫人有影响?”萧颂问道。

  “啊!”冉颜冷不防的一痛,浑身都有些麻木的感觉,像是拧着脏腑肠一般,小腹坠胀。

  门外的稳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急匆匆地进来,“夫人可有要出恭的感觉?”

  “有。”冉颜痛哼了一声。

  屏风外另外个稳婆领着两名侍婢也都疾步走了进来。冉颜抓住白练,额头上顷刻间冒出豆大的汗水。

  外面,萧颂在廊下兜圈,他请来的两名医被请去了茶室休息。他一个人在外面干着急,又不敢出声问,怕扰了分娩。

  煎熬,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房间里响起了冉颜的痛呼声,萧颂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抓住一般,又紧张又痛,忍不住趴在门上看了一会儿,倒是有些门缝,但是里面被偌大的屏风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九郎。”刘青松快步走进院内,道:“九嫂要生了?”

  “嗯,喊了有一会了。”萧颂声音紧绷。其实冉颜不过就喊了几声而已,只是他觉得时间难熬。

  “不用担心,九嫂和宝宝一切都好,分娩必然会顺利。”刘青松道。

  萧颂看了他一眼,才点头,诚恳地道:“二十多年,你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萧颂面色还如往昔,但是刘青松看见他鬓角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额头和鼻尖上也都冒出细细的汗珠。刘青松深知萧颂的性,他心里紧张或者不高兴的时候,习惯安静,若非必要,他不喜欢与人贫嘴,于是也就不曾接口。

  产房内,时不时地传来冉颜的痛呼声夹杂着稳婆和晚绿、歌蓝喊着“用力”、“坚持一会儿”这样的话,萧颂脸颊上的汗水早已经汇聚成滴,吧嗒落在地板上。

  院里的雪又窸窸窣窣地下了起来,刘青松也是拢着袖,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他在官署里,听刑部的人说萧颂夫人要生产,便也赶了回来,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冉颜在里面时间也已经不短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房内的呼喊声也弱了很多,一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萧颂,连表情都僵硬了,“轻松,阿颜没事吧?”

  刘青松连忙道:“许是喊累了,生孩是个力气活,歇一会就好。”

  门吱呀一声打开,两名侍婢端着两盆血水出来,萧颂一见,脸都绿了,当下便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刘青松连忙拉住他道:“流血正常的,正常的,淡定啊!九哥。”

  盆里的水只是发红而已,按照常理来说也不是很多,萧颂知道,但关键那是他媳妇身上流的啊!

  房间内,冉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很快又侍婢换了干净的热水端进去。

  萧颂咬咬牙,又坐回原处。

  被请来的那两名医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生孩从早上生到下午的都有,他们也不着急。午膳时,有人送了丰富的酒菜,萧颂略略去招呼了两句,让刘青松去作陪,他兀自等在门外。

  冉颜的喊声,和里面此起彼伏的嘈杂声折磨着他,但倘若听不见,更折磨。

  刘青松陪着两名医用完午膳,又过来陪萧颂一起等着,他也不劝饭,看萧颂的样,能吃下去才怪。医们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出来陪着等。

  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萧颂觉得足足有二十年那么久,都快变成一尊石像,屋内陡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心头压的万斤之重,猛然间消失了,让他轻松得几乎飘起来,抓着刘青松使劲摇晃,朗声大笑,“生了生了!”

  但是半晌,门都没有打开。

  萧颂刚刚轻松的心情,猛然间又跌入了谷底,面上笑容也渐渐敛去。

  方才只听见啼哭声,却忽略了冉颜痛苦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此刻夹杂在哭声中,让人心惊。

  “襄武侯不必担忧,倘若有异样,稳婆定然会出来禀告,老夫以为,定然是双生。”一位老医道。

  “果真?”萧颂觉得自己今日心都快崩塌了,一会儿沉在谷底,一会儿又飘到天上,反反复复,不是一般折磨人。

  又等候了约莫一个时辰,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内有两名稳婆满脸喜色地出来,嘴里说着吉祥话,“真是奇了啊!恭喜侯爷,是两位小郎君和一名小娘。”

  她这厢话音才落,里面又响起了两个较弱的哭声。

  刘青松也呆住,半晌才大笑道:“哈,冉颜可真行!”

  萧颂一抚掌,几乎要跳起来,笑得合不拢嘴,“赏每人贯!”

  稳婆立刻欢天喜地地应下,她们一般去高门大第接生,每次的红包最高也不过五十贯,这算是“出工费”另外得的喜钱,贯可不得了,够她们一家过好几年的了。

  萧颂迫不及待地冲到产房门口,婆丫鬟阻拦不及,他已然推门进去。

  刘青松欢喜过后,才恢复些理智,冉颜的肚是稍微大一些,但也未见比一般孕妇大多少,这一胎既然有个,那必然有两个是弱的,或者个都很弱。听哭声,倒是有一个很响亮。

  那两名稳婆也会说话,一般报喜都会说,是个健壮的孩,但方才她们却只说生了几个。

 
  萧颂冲进产房内,里面弥漫着血腥味。
 
  他两步冲到榻前,看着面色苍白的冉颜,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哑,“夫人辛苦了。”
 
  冉颜实在脱力,还在缓着,只能对他微微一笑。
 
  稳婆刚刚把头一个出生的孩洗好用软被包起来,双手递给了萧颂,“侯爷看,是个健康的小郎君。”
 
  素色的包被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头,粉粉的,皱巴巴的样,很丑。萧颂觉得,露出的头还没有他拳头大。他没有见过旁的婴儿,但也感觉这孩实在小了,不过想想人家一个肚里只装一个,他们却是个,小一点也正常,听稳婆说健康,也就放心多了,手足无措地将这一团软软热热的小东西轻轻接了过来。
 
  孩在他手里,轻得像棉花一样,使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萧颂尽力保持上身不动,抱着孩到榻前,给冉颜看,“夫人,我的孩。”
 
  冉颜脑袋昏昏沉沉,反应很慢,她恍惚之间听人说生了个,但她只觉得生第一个的时候特别吃力,之后便没有多大感觉了,尤其是第个孩,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感觉。
 
  冉颜看了看萧颂怀里的婴儿,面上浮起一抹浅浅地笑,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
 
  “另外两个孩在哪里?”冉颜很担心,另外两个会弱小,毕竟她的腹部并非特别大,万一孩发育不健全该怎么办。
 
  稳婆将另外一个包好抱过来放在冉颜身边。这孩更小,但看上去一切正常,好生照料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也是个郎君,小小的呢。”晚绿从来没见过婴儿,刚开始还很吃惊原来婴儿这样小。
 
  稳婆笑道:“老婆以前也接生过这么大小的孩,那还只有两个呢!夫人是个有福气的,足月才生,孩也都健康。”
 
  冉颜转眼去找那个最小的孩,稳婆刚刚帮她擦拭完身,放在包被里正准备包上。
 
  她小小的像只小猫儿一样,哭声也小小的,若是不刻意去听,几乎听不见,粉粉的小拳头攥在一起,一点点大,躺在包被里,显得分外无助。
 
  冉颜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声音也有些发颤,“快把她抱过来。”
 
  萧颂看着那个孩,也很揪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婴儿,小到几乎他一只手掌就能够托起来。
 
  “夫人莫哭,刚刚生产完,哭对身体不好,小娘虽然小,但是一切都正常。”稳婆连忙安慰道。
 
  冉颜恍若未闻,伸手接过小婴儿,轻轻探了探鼻息。孩吧嗒了一下小嘴,看上去十分委屈。
 
  屋内所有人都轻手轻脚地收拾着,生怕惊动了这个小人儿。
 
  待一切收拾妥当,才请了两名医、刘青松、和吴修和进来,检查个孩的情况。
 
  两个男孩虽然个头很小,都在斤左右,但是一切正常。一般多胞胎的体型都很小,冉颜怀孕期间也特别注意营养,只要仔细照顾,应该不会出问题。小的那个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只有两斤多,身体弱,但好在发育完全。
 
  “孩如何?”萧颂忍不住问道。
 
  吴修和不知是哪家酒楼吃吃喝喝,刚刚才被侍婢给找回来,瞄了一眼便显得不负责任地道:“问题不大。”
 
  一名老医接着道:“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孩小,摸不准脉,老夫也不敢下定论,不过倘若能自主吮吸母乳,应该问题不大。小心照料,过五日便能看出来了。”
 
  萧颂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不少,“多谢二位,改日某定当登门致谢。”
 
  两名医连道:“岂敢,岂敢。”
 
  萧颂送他们出门,便又立刻返回产房。
 
  冉颜和孩需得在产房里待上一个月,萧颂也打算搬过去,即便伺候他妻儿的事情有侍婢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在的话,冉颜也会安心一些。
 
  因着孩身体不好,萧颂立刻告假在家。李世民平时为兕的病操碎了心,因此也特别体谅,萧颂又是头回得,所以纵然官署很忙,李世民也特下圣谕,准了他一个月的假期。
 
  准备送去兰陵的喜讯,也暂时押后了几日。
 
  忽然多出了俩孩,原来准备的东西根本不够用,好在原先家里多一个备用的乳母,冉颜便让乳母喂养两个男孩,她亲自喂养照顾小的。
 
  罗氏听说冉颜生了胞胎,最小的那个身体不好,便让冉平裕到处去集民间偏方,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喂养体弱孩。但胞胎本来就少,像冉颜这种情况的就更少了,匆促间也只找到一两个类似情形的。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冉颜很感激。
 
  小的宝宝,冉颜给她取的乳名叫弱弱。对这个名字,萧颂有些不满意,像晋阳公主体弱,便取了个寓意健壮的名字,但无奈拗不过冉颜,只好随着她叫了。
 
  七八天之后,老大和老二模样都渐渐舒展,粉嫩嫩的招人喜欢,但还是那么小。冉颜看着他们能吃能睡,排便也很正常,也放心不少。只是弱弱还是那么一点点大,模样似乎也没有大变化,让人心焦,不过让冉颜感到庆幸的是,弱弱可以自主地吮吸母乳,只是吃得很少,每次都只吃几口。
 
  吴修和也忍了食欲,在府里随时守着个孩。
 
  刘青松几乎天天都来,他从前是自己开医馆,没有什么专科,所博杂,比一般中医更懂得如何育婴。
 
  萧颂也隔岔五地请医署擅长小儿科的医过来查看个孩的情况。偶尔也会从民间请德和名望颇高的医生过来瞧瞧。
 
  几乎是动用了整个大唐的杏林高手。
 
  如萧氏这样的门阀世家,最重嗣,他们这一支的嫡系实际上嗣并不算繁茂。因此兰陵那边接到冉颜生了胞胎的消息,族老们纷纷认为是吉兆,连一向与萧颂见面就掐的宋国公也整日合不拢嘴,专程去祖宗的陵寝前报了喜。
 
  当初是萧夫人一手促成这门婚事,可以说,这媳妇是夫人毫不犹豫地从崔氏手里抢的,萧氏家族都认为萧夫人实在很有远见,因此特地祭拜了一番。
 
  宋国公以前并不赞同自己母亲每每手段雷霆,也因为萧颂被教养成这个性,心中有些怨怼,但如今回忆起的种种,也不无道理,尤其是萧夫人说:为人,为心。
 
  想了半月有余,便给自己的个孙孙女都取了名字。老大叫萧恕、老二叫萧忌,小的叫萧念。由族老们过目之后,便定下了,待满日的时候,便将嫡的名字写到族谱上。
 
  亲爹亲妈只能取个乳名过过瘾。
 
  经过阖府上下的悉心照料,到年底的时候,萧恕和萧忌都已经长到了六斤左右,比起一般的婴儿还是小,但白白嫩嫩的,精神劲儿十足,每天夜里萧府中便全是婴儿啼哭,亏得府邸扩建得比较大,否则左邻右舍怕是要来敲门了。
 
  弱弱好歹长到了四斤,所有人还都不敢放松警惕。
 
  大年之前,萧颂便去拜访了左邻右舍,送上名家所绘的门神画像,以及各种年货礼物,拜托他们不要烧多爆竹。
 
  萧府的左邻右舍基本都是同僚,大多数官职也都比他低微,他如此放低姿态,他们自然很给面,答应只在除夕夜晚上,在外曲门和内门道烧两次爆竹,又带着礼物到萧府来拜访,恭喜他喜得贵。
 
  其实唐朝的爆竹,不过是在火堆里烧竹节,声音并不是很大。最让萧颂头疼的是那些烟花。自从他婚前为讨冉颜欢心,在朱雀街上放烟花之后,便有人寻上门来高价购买配方,他也未曾理睬,但架不住冉韵的软磨硬泡,加上这方本来就是刘青松的,他便稍微指点了几句。冉韵倒是很厚道,受刘青松指点,分了四成股给冉颜做新婚贺礼。
 
  之后便每到逢年过节,喜庆日,到处都燃放烟花,连宫里也兴起这个,萧颂总不能禁止全长安放烟花吧!
 
  萧府距离东市、朱雀街这样繁华的地方又近,萧老身体又弱,萧颂只好从自家着手。冉颜早出了月,他拽着刘青松一起改装寝房,提高隔音效果。
 
  这个也不算难,一些酒楼为了方便客人议事,早就做过这方面的改进,于是将在家里带孩的冉云生也拉了过来,人领着匠人,捣鼓了七八天。
 
  刘青松为了体现爱心,将寝房里所有锐角的东西都削圆,并且包上厚厚的棉布。而且把帐幔都换成奶黄、粉红之类的颜色。萧颂看着脸色发黑,但刘青松一说到可以引起宝宝兴趣,他立刻就接受了。
 
  到了大年夜,萧颂和冉颜便带着个孩在寝房里过。
 
  房间的隔音果然不错,只要把门窗关上,几乎听不见东市传来的烟花爆竹声。
 
  床榻比原来又扩大了一些,上面铺着厚厚的褥,个小娃娃躺了一排。弱弱是吃饱了就睡,因为体弱,也没有精力去闹腾,老大和老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从帐顶上垂下来的彩色千纸鹤,时不时地举手要去捉。
 
  萧颂看着个孩,满脸笑意,“夫人,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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