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钢琴师第12章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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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再不管啦!
 
  说着就匆匆地离开,开心笑,她才不舍得不管他呢,甚至,她因为能在他身边就算只是提醒他吃个午饭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初末待在公司的时间虽然不算久,但她一心一意都在流年身上的举动任谁也看得出来。每天帮大家准备茶水糕点的时候,流年那个一定是最用心的,他喜欢柠檬味道,不喜欢榴莲,喜欢喝什么都不加的白开水,但是给客人泡的一定是给公司长面子的顶级茶叶。
 
  偶尔看见流年伸手抚住胃部的时候,她会悄无声息地递上养胃的面包和牛奶,再迟钝的人也能在她的举动中读出爱慕的信息。
 
  虽然从大家进公司以来,只要是雌性动物就免不了对流年动情,但可能是初末人太好,乖巧可爱,深受公司男女老少的喜欢,所以在面对别人对流年有想法的时候他们不屑以待。
 
  可在初末的面前有时候还会故意开玩笑,说慕学长有了她的照料胃才渐渐地养好了起来,这么好的女人,慕学长肯定有在心底悄悄打算娶回家当老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虽然明知道是开玩笑的,但初末脸上还是会自动浮现出一抹红晕,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的甜,那一整天的心情都会非常好。
 
  不过,每次面对流年不太热烈的态度,或者明知道他是因为忙才忘记吃午餐,她的心情又会变得特别的失落。
 
  所以得了偷窥症的余生觉得,初末每天失落的时间要比快乐的时间多得多。
 
  实际上,余生好想告诉那个小傻瓜,如果流年真的对她没有感情的话,怎么会把她留在公司这么久。要知道公司可不缺少端茶小妹,他招聘的职位是助理,当时有意没有说清楚的是——搬运助理。
 
  说白了就是搬一搬要修理的钢琴,寄一寄货物什么的重量级的工作,那可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做的,你看,只要流年在公司里,哪有什么重量级的工作会安排在她头上?只是端端茶水什么的,已经是公司里面最悠闲的一个了。
 
  可就在谁都知道初末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居然有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向初末表白。
 
  这小子也算是有背景的孩子,名字叫罗小亦,之前听说是跟初末一起学弹钢琴的。也不知道那天抽了什么风当着全公司的面向初末表白。
 
  那天,他恰巧跟流年参加一场钢琴比赛回来就撞见了那一幕,表面上流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结果第二天他就再也没在公司看见那男孩子的影子。听说是被以新人需要锻炼为理由,发配到了G市郊区的分店里面去当实习生。
 
  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流年对初末和常人不一样,就算之前对初末有心思的男人也不敢再表白,只有初末那个小傻瓜什么都不知道,那天还跟罗小亦在电话里说恭喜,说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估计这顿饭应该是没有时间了。
 
  一到周末,初末还是按时去练习钢琴,因为白天要上班,所以初末学习钢琴更加认真了起来,连戴安娜都直夸她进步的快,肖邦钢琴比赛的初试肯定没有问题。
 
  说初试,其实就是肖德瑞在那些参加比赛的名额里面,选出两个学生去参加比赛,毕竟每年的名额有限,不是谁报名都能去的。
 
  初试的前一晚,流年破天荒的没有加班,而是买了很多菜在家里煮火锅吃。
 
  奈奈习惯地将球球放到餐桌椅子的一边,然后宝贝地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可乐拿出三瓶,一人一瓶。
 
  奈奈不喜欢喝牛奶却特别爱喝可乐,所以流年每次都用一个星期帮他买一瓶可乐为前提,逼迫他每天早上喝牛奶,毕竟小孩子喝多了可乐不好。有时候奈奈不舍得把一周唯一的可乐喝光了,就会存起来,以后慢慢地喝。这三瓶可是他存了三个星期的呢,要不是知道末宝姐姐就要参加考试,他才不舍得拿出来分给他们喝。
 
  那天也许是奈奈的可乐起了作用,初末很轻易地就拿到了第一名。相比较那些在等待考试的时候,手就发抖到不行的学生,她从始至终都很淡定。但当她知道自己成绩的时候,第一眼就是在观众席上找寻那抹从早上陪她一起来考试的身影,只是那位置上空空荡荡,仿佛从来就没人来过。
 
  心里刚划过一抹失落,就感觉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是流年的信息:公司有事,我先离开。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初末心里暖洋洋的,因为他主动向她汇报了行程,像流年那样的人,这样主动地解释,真的很难得。
 
  嘴角勾起一抹笑,初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奔到他身边,告诉自己可以去参加肖邦比赛的消息了。
 
  从学校到公司,还在车上初末已经在心底勾勒了无数遍,流年知道自己顺利过关后的表情了,是会轻轻地勾起一枚微笑,还是轻轻摸摸她的脑袋说一声加油?
 
  多希望是后一种啊,就像小时候那样一句加油,就能让她加上满满的油。
 
  可是初末忘记了,往往将事情想得太美好,它便会按照反向轨道发展。当她飞快地从电梯里跑往流年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办公室已经没多少人了,所以流年未关起的办公室门里,两个相拥的身影映入初末眼睛里。
 
  奔跑的身影怔住,因为奔跑而略显通红的脸顿时泛白,初末的手不自觉地紧抓住门框,很用力很用力,弄疼了自己都不自知。
 
  当流年将阮独欢推开的时候,她逃走的本能占满了脑海,害怕自己被当成偷窥者给抓住,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跑,脚步迈的又急,居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幸得一双手及时地将她捞起。
 
  看着她的样子,余生不赞同地摇头:跑这么快做什么?又没人跟你赛跑?待到看见初末脸上的眼泪时,愣了一下,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初末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眼泪,摇摇头说:没有。
 
  还没有,没有怎么哭呢?难道又是被流年欺负了?他又没吃你送的早餐?
 
  初末一边抹泪一边摇头,明明想不要哭的,可是眼泪却一点都不听话地往下掉骁。
 
  最后余生的大嗓门成功将里面的人给惊动了出来,流年看着落雨梨花的初末,问:怎么了?
 
  余生说:我也不知道,一来就见宝贝在这里哭,也不知道谁得罪她了。
 
  只有阮独欢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冤…
 
  初末一边抹泪一边摇头,哭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抹掉最后一滴泪说: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刚考试完,我太高兴了就掉眼泪了。
 
  余生翻了个白眼:至于么……然后又摸摸初末的脑袋说:不过这样的宝贝才可爱,真心惹人怜啊。
 
  初末不习惯地将他的手挥开:我不是什么宝贝……刚才她没听清楚,现在才听见余生那家伙怎么当着流年的面叫她宝贝。
 
  余生却一本正经地解释:怎么不是了?我小时候可是跟你流年哥哥穿一个裤裆长大的,你是他的宝贝,也是我的不是?
 
  初末还来不及反驳,流年开口问她:吃饭了吗?
 
  初末摇摇头,一张嘴巴因为刚才的委屈而噘着的。
 
  那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牵着她就要往外走。
 
  初末几乎被他这个动作给惊吓住了,她瞪着流年牵着自己的手,仿佛里面会跑出一只蒙奇奇。流年哥哥他是怎么了?当着他女朋友的面这样牵着她……这样好吗?
 
  不管好不好,既然流年都不介意了,她更不会介意。?
 
?  虽然说流年跟阮独欢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她心上的一个结,但既然解不开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反正他们也没有公开承认关系她也不算是在破坏关系不是吗?
 
  公司楼下的餐厅里,这时还没到真正吃饭的高峰期,所以餐厅里只是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初末看着流年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她爱吃的。
 
  只是彼此都没说话,直到菜都上齐了之后还是沉默,初末想了想还是勇敢地说:我获得了肖邦比赛的资格。
 
  流年夹了一个红烧肉放在她碗里,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像并没有多出乎意料。
 
  初末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夹了吃了一口,脸色瞬间变了变,嘴巴在怔愣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地咀嚼,脸上有些不可思议,望着流年欲言又止。
 
  流年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以前在洛杉矶时候爷爷的大厨,我来这边了之后,他也过来开店了。
 
  你……你是说这个大厨是……是学你的红烧肉做的……初末顿时对流年的崇拜又升华了几分,她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眼睛里崇拜,道:流年哥哥,你真的好厉害。
 
  也许别人对着流年说这话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出自初末的口就显得很受用,流年的神色都温和了起来,又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说:那就多吃点,你太瘦了。
 
  那天初末的心一直很飘,脑海里满满都是流年帮她夹菜跟她说话的场景。于是流年便十分奇怪地看见初末脸上的红晕,泛起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泛起,消失……
 
  初末获得了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资格之后,不久就要飞往波兰的首都华沙,这场音乐节,对每个热爱音乐的艺术家们来说,都是一场极其重要的盛会,它不仅是现代钢琴家们年少风华的记载史,更是二十世纪钢琴演奏史上不朽传奇的见证。
 
  初末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去之前她有回家过一趟,对于参加比赛这件事,杨母是百分之百支持的,在帮初末整理行李的同时也偷偷地塞了一个皱皱的信封进去。
 
  初末是在上飞机的时候看见的,看着信封里的钱,虽然不多,握着的感觉十分的沉重。她知道那是母亲存了很久的钱,偷偷地塞进她行李箱里一是怕被她事先知道一定不会收下,二是不想她在国外还那么节省成为别人的话柄。
 
  脑海里都是母亲苍老的脸,初末的心情一整个上午都显得特别的沉重。
 
  带着这样的心情一直到华沙的酒店里,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比赛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所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和初末一起来参加比赛的是流年那组的一个男生,只是作为导师的流年并没有陪同而来。
 
  也就是说,初末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身边一个较为熟悉的面孔都没有,这难免让她本就沉重的心情多了几分思乡之切。
 
  不过她很快便将这样的心情暂时抛在脑后,不管怎样,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除了比赛还是比赛,只要比赛赢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却没想到,次日,初末莫名其妙地发起了高烧,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肖德瑞在与流年通话的中,表达了初末迫切地想用药物来维持体力,参加比赛的情况,流年答应了初末的要求。尽管初末借助药物的力气完成了比赛,最后却依旧没有获得名次,与他同来的男生也因为紧张现场发挥的不够好,同样没获得名次。
 
  在华沙一起待了一周,最后一个晚上肖邦国际钢琴赛落幕,波兰总统颁奖。其实对于没得奖的选手而言参加这样的仪式没什么意义,不过初末一行人还是留下来,当颁奖仪式过了之后,最后一个环节是著名的钢琴家Leonrdomu现场演奏。
 
  衣着依然选择经典的黑白配,单扣黑色西装西裤,薄领纯棉衬衫,耳上的银色耳钉为他高雅端庄的打扮添加了一份新潮气息。
 
  黑色的燕尾服,金色的纽扣钉,白色的衬衫配上精致的黑色蝴蝶结,奢华却不会显得太过于古板,当他一站上舞台的时候,神刻的五官美得令人忘记了呼吸。Leonrdo.mu的名声对于这华丽的国度并不陌生,但在其中见过他真面目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位数,所以落幕之时能请到他作为嘉宾,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没获奖的人留下来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那么耀眼啊……
 
  简直比现场的灯光还要耀眼。
 
  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弯身鞠躬,都是那样的优雅。
 
  而在这些人里面,最为钝滞莫过于因为没拿到名次的初末,原本沮丧的心情在看见台上站着的那个人的时候,意识完全脱手于她的控制之内。
 
  那个站在舞台中央的人居然是慕流年!
 
  虽然Leonrdo.mu一直很神秘,初末也很喜欢他的钢琴曲,但他从来也没有将流年与Leonrdomu对号入座过,对于初末来说,就算世界出现了一位钢琴之神,也跟她没有关系,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神,那便是慕流年。
 
  可当事实揭晓,他不仅是自己心中的神,更是别人眼中的神的时候,初末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与他并肩的程度,他会一直站在那个至高点,而她只能站在这里仰头看,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狂欢,是对外国人来说,一定会去参加的娱乐,初末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借口自己发烧成功地躲过了。
 
  回到酒店,电梯意外地出了故障,工作人员连连道歉,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也就五楼,走楼梯也可以上去的。结果爬到了二楼,她头就犯晕,不得不在楼梯间休息一会儿。
 
  空旷的楼道光线明亮,窗外偶尔飞驰而过几辆车,霓虹灯下的国外建筑看起来那么陌生。想起今天的比赛,在比赛现场以及最后的颁奖典礼,此刻身在冰冷的楼梯间,初末才觉得真实了许多。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这么高级别的比赛,她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能胜任呢?她将脑袋靠在一旁冰冷的柱子上,果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慕流年呢……
 
  虽然从一开始,她就是因为流年才报名的,虽然原本就没有抱着多大的信心,但还是会很低落啊……才发现,想变成一个优秀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拿出手机,翻看那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号码却熟悉的名字,初末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打他的电话,所以一直没有记住他的手机号码。换成是别人,早就把喜欢的人的手机号倒背如流了吧?也只有她这样的怪胎才这么的胆小骁。
 
  低落的情绪一直蔓延,心间像被沉重的石头压着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初末一愣,才反应过来电梯坏了,也许有人跟她一样走楼梯,正想着要不要起身上去的时候,那抹身影就出现在她视线里。
 
  是幻觉吧咱?
 
  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流年出现在这里?
 
  原来真的有太思念一个人会出现幻觉这回事,初末眨眨眼睛,想要将幻觉眨掉,那人却轻叫了声:初末?
 
  初末望着眼前的人,眼睛里丝毫没有隐藏的吃惊流露了出来。
 
  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像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心想,他肯定是知道自己钢琴比赛输掉的消息,所以没心思去狂欢就回酒店了吧!
 
  她没说话,流年也没吭声,只是安静的在她身边坐下,他身上还穿着演出的那套衣服,可就是像她一样坐在楼梯间,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贵气,仿佛不是坐在地上而是明亮的宫殿上。
 
  初末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落魄的乞丐,明明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那么好,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只是本能地摇摇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对这件事特别的在意,很丢脸。
 
  他是了解她的,难过的时候不需要别人太多言语,只要陪着她,给她时间安静,她自然会将心底的苦闷说出来。
 
  果真,流年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她失落的问: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这句话,而是忽而站起身。
 
  初末以为他要走,却不想他将一只手伸向她。
 
  她抬头,听见他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失落,但是坐在这里只会让你更想不开,我没有什么安慰你的话,能不能放开,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上一觉。末了,他又适当的补充了一句:这样的比赛以后还有机会,你的经验不足,别太放在心上。
 
  初末怔怔的看着他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只要是出自他口中的话,她都觉得是对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搁在他的手心,借他的力道站起来。
 
  不起来还不知道,头确实晕得有些厉害。初末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倒下去。
 
  耳边传来流年低沉的声音:你贫血有点严重。
 
  她等待眩晕过去之后,就看见近在咫尺微微皱眉的面孔。
 
  初末觉得自己应该是晕糊涂了,所以才会胆地抱住眼前的流年。
 
  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对他说:流年哥哥,我真的好累。
 
  可话却说不出口,因为不想给他带来烦恼,所以只可以抱抱他,一下下就好。
 
  流年的怔了怔,并没有推开,而是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  初末这样靠在他的身上,多希望时间就永远停止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赛,也没有什么阮独欢,那个流年哥哥还是自己的流年哥哥,不曾属于别人。
 
  也许是因为比赛的压力和发烧的缘故,初末低落的情绪很快就跟流年与阮独欢结合了起来,状态显得更加糟糕了。
 
  想到以后他就是别人的,就好难过,恨自己不争气。
 
  夜晚的楼梯间,那么安静,电梯坏了,想到走楼梯的不只他们两人,当耳边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初末想要将头抬起来已经晚了。
 
  所以当她听见老外用吹口哨的兴奋声,向他的同伴表达这里有一对情侣在亲热的时候,她直直地将脸埋在流年胸膛的最深处,脸烧红到根本不敢见人。
 
  待到那些人走得远远的,初末才将脸露出来,我们……我们上楼吧。说完,又道:你也住这里吗?
 
  没有。
 
  也是啊,像他这么有名的人,怎么会跟她一样住这样的酒店呢?初末情绪低落地想着,却听见他又补充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她做什么呢?安慰失败者吗?
 
  初末露出一抹微笑,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强颜欢笑,她说:我没事,你回去吧,要是被别人发现你在这里会引起轰动的。
 
  今天Leonrdo.mu的演奏也算是一种公开吧,初末相信明天世界各地的大头条,一定是这个有着神秘身份的钢琴界巨星的第一次露面。
 
  越来越遥远的距离了……他是那颗巨星,就算人们隔着几亿光年的距离还能看得清,而她却只能做那个别人用望远镜都看不见的小星星。
 
  流年想要转身,却看见她发红的眼睛,他说:怎么又哭了?
 
  是啊,怎么又哭了呢?
 
  可是,怎么才能不哭?
 
  想到钢琴比赛结束了,她也再没有理由待在他身边了,那种即将失去他的感觉不断绞着她的心,即使她不断告诉自己别掉眼泪、不许哭,可眼眶还是可耻地红了一圈。
 
  正巧这时候初末的手机响了,是戴安娜打来的电话,虽然她刚才拒绝了他们邀请的狂欢,但戴安娜还是很热情地再次打电话让她来参与,并且在电话里像她形容狂欢派对有多好玩。
 
  实际上不用她形容,那边的快乐也能透过电话传到初末的耳里。初末一反常态地附和着,挂了电话之后,她努力将眼泪缩回去,对着流年说:戴安娜让我去参加派对,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我现在就过去。
 
  流年怔了怔,半晌才道:我送你过去。
 
  嗯。这一回初末没有拒绝,就在她踏出第一步时,不料一脚踩空,整个身子都往前摔去。
 
  小心!
 
  流年忙接住她。
 
  原本就很晕的初末只觉脑袋都快要炸开了,看着眼前的流年也变成了两个。
 
  初末?流年看着怀里的人,她脸上有异常的红晕,身上的热度也让他心惊。
 
  下一秒,他就将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你住几号房间?
 
  初末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迷糊地望着他:502……
 
  说完之后,她就乖乖地躲在他的怀里,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紧抿的双唇,那样紧张的样子……是因为她吗?
 
  从她身上拿出卡将酒店的门刷开,流年将她放在床上,大掌探了探她脸颊和额头上的温度,道:在发烧,我们得去医院。